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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 ? 雪色侵襲 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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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 雪色侵襲 ◇

◎“想親你。”◎

阮愫的眼眸被濕熱的眼淚黏住了, 忽然有點看不懂被自己暗戀了那麽久的男人。

今夜的他不再是那個冷酷禁欲的人,他炙熱瘋狂得令阮愫怕了。

這一次,他沒進來, 他是心疼她的,因為適才在客廳裏他就弄得她太徹底了。

這一次,他只用了唇跟手,為的是取悅跟安撫阮愫。

他知道那幫二代們用他跟小糖站在一起的照片給阮愫發信息,適才, 他沒來,阮愫一個人在這個小公寓呆著, 是絕望透頂的。

阮愫以為他剛跟她癡纏完, 又去玩別的女人了。

他不拿阮愫當一回事, 反正一開始阮愫就是主動把自己送到他面前的。

可是他為阮愫返回來了, 本來是悵然若失的阮愫喜出望外,情緒被他弄崩潰了。

“古皓白。”被男人壓在身下的阮愫輕輕的叫他。

這一次的癡纏, 比上一次更讓阮愫癱軟無力。她的心跟身都被他弄軟了。

阮愫連喊他名字的聲音都是綿軟的,像初生的奶貓叫。

“嗯。”古皓白沈聲答應。

“不要把我們的事告訴蘇禹初。”阮愫泣聲要求。

不等他問為什麽, 阮愫就說:“我會跟他好好的分手, 用別的理由, 我不想他為難你。”

古皓白起身,在漆黑的屋子裏瞪著燦亮的眼眸看阮愫。

她想要的都得到了, 誘惑他放棄兄弟情, 跟她一起在無邊欲望裏墜落。

現在,她要他不要明目張膽的去找蘇禹初要她。

他其實已經做好決定了, 天明之後, 去找蘇禹初要人。

他要告訴蘇禹初:阮愫, 早就是古皓白的人。

可是阮愫阻止他這麽做。

對阮愫的話感到特別不滿, “玩我?”古皓白輕聲嘲諷了一記,夠手打開了房間的燈帶。

暖黃的燈光照亮阮愫身上帶子已經斷了的睡裙,本來是防皺的真絲綢緞料子,被男人弄得皺皺巴巴的,清涼的布料勉強還貼在她瑩白如玉的身上。

“不是。”阮愫拉被子蓋住自己,小聲回答。

“那是什麽?”古皓白坐起身,從脫掉的褲子裏找到煙盒跟打火機,點了一根,背對著阮愫問。

“你朋友很少不是嗎?”阮愫給出一個理由。

一路偷偷喜歡古皓白的她不明白古皓白經歷過什麽樣的心傷,可是她能懂,他一直在禁錮自己的心,不管是交朋友,還是喜歡女生,他真的很難跟別人敞開心扉的溝通。

高中的時候,學校裏那麽多人討好他,想靠近他,他卻只跟韓璽還有陸志源好。

回了北城,蘇禹初是跟他唯一推心置腹的發小。

阮愫一開始接近蘇禹初的時候,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,當古皓白讓她如願,她反而會擔心古皓白會失去蘇禹初這個好兄弟。

“阮愫,玩過了。”古皓白噴了兩口煙,告訴阮愫。

阮愫知道自己玩過了,早就過了。

“我會跟他分手,其實我沒有喜歡過他。我跟他不算是交往。”

“不算是交往?”古皓白好奇,“跟我說說你為什麽跟他在一起。”

阮愫不是那種能接受自己男朋友勾三搭四的女生,她的個性就不是。她不可能喜歡蘇禹初那樣的浪子。

因為你,因為想靠近你,你是那麽冷,根本不給我任何的機會。

阮愫鼓起勇氣要說出來。

客廳裏忽然有人給小糖打電話。

她選了首經典的電音,節奏感特別強,樂聲在深夜的舊公寓裏響起,無比的刺耳。

小糖接聽了,是她的好姐妹,問她明天什麽時候開直播。

小糖倉促的回答:“哎呀,我這兒正忙著呢,明天再給你回電話。”

舊公寓的墻壁特別薄,小糖這通電話讓臥室裏兩人說話的氛圍被破壞。

古皓白按熄了煙,告訴阮愫:“我已經告訴外面那個小姑娘,去跟蘇禹初說她今晚見到的事,如果你不想,那你就自己去跟她說。”

這個晚上,古皓白給了阮愫她想要的,不管蘇禹初如何刁難,他沒有做任何一件讓阮愫失望的事。

是阮愫退縮了。

*

早上,小糖在小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,隨便從陽臺上找了件阮愫曬幹的厚羽絨服蓋在身上當被子。

從她的這個舉措,阮愫能看出來,她是個體貼的人,昨晚除了接了一個電話,壓根兒沒打擾過在房間裏的阮愫跟古皓白。

阮愫給小糖端來熱氣騰騰的早餐,招呼她起來吃。

小糖睜開了眼睛,昨晚天太黑了,古皓白的舉措太莽了,把她給嚇得半死,她根本沒看清阮愫的長相,只見到古皓白姿勢偏寵的抱著她進臥室,聽見古皓白跟她親熱。

今天在光天化日之下見到阮愫,仔細品鑒後,小糖打從心眼的覺得阮愫真的很漂亮,是那種渾然天成的漂亮。

長直發,清冷臉,淡妝容,穿著隨意,置身市井之中的舊公寓,身上卻有一股清冷的高級富貴花的明艷。

一般的豪門千金身上還很難有她這股自給自足的底氣。

她的眼睛長得特別好看,雙眼皮,眼瞳跟眼白比例恰好,黑白分明,眼尾彎曲,讓小糖聯想起在原始森林奔騰的野生動物的眼睛,斥滿天生的野,不服任何人馴養。

所以蘇禹初跟古皓白兩個男人才能被她輕易的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快吃飯吧。”阮愫招呼女生,她看起來應該比阮愫還要年紀小。

“小糖。糖果的糖。”小糖回答。

“真名?”阮愫問。

蘇禹初他們那個圈子裏一直出沒很多網紅跟小明星,阮愫早就對她們臉盲了,昨晚古皓白帶來的這個,她仔細看了看,發現真的沒見過。

“不是。”小糖想,為什麽要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名。帶她出來混的姐妹早就知會過她了,要保護好自己的底細。

“昨晚的事……”阮愫艱難的啟齒,“你能幫個忙,別告訴蘇禹初嗎?”

小糖搓搓睡眼惺忪的臉,想不通阮愫是想玩什麽。腳踩兩只船,不顧一切的玩火?

“你就不怕他們弄死你?”小糖忠心提醒,瞧阮愫住的這個地方,小糖也知道她是個普通家庭走出的姑娘。

蘇禹初跟古皓白是北城上流圈子一頂一的公子哥,沒有人敢,或者說,是沒有人能夠爬到他們頭上撒野。

現在這個長著野生動物眼睛的女人似乎真的把自己當野生動物了,以為他們抓不住她。

“反正你別說就行了。”阮愫強調。

“昨晚帶我來的古公子說,要是我去告訴蘇公子昨晚你跟他幹的事,給我兩百萬報酬。”小糖也落重音調表達自己。

阮愫有阮愫在乎的事,小糖也有小糖在乎的事。

“他開玩笑的。兩百萬,哪能說給就給。”阮愫誆小糖。

“我覺得古公子不像是開玩笑。他這個人做任何事,都不像是開玩笑。”

昨晚來這裏是想著跟古皓白睡,結果卻是看著古皓白跟別人睡的小糖現在特別不待見阮愫。

她也感覺出了古皓白是什麽樣的男人。他內斂又危險,做任何事都是從心,認真,且坦蕩。

“小糖,你幫幫我。我很快就會跟蘇禹初分手了,他們關系那麽好,要是為了我,反目成仇,我良心會不安的。”見小糖不太好說話,野生動物開始賣乖了。

小糖嘆氣,這件事要是真的說出去,也許蘇禹初會遷怒於爆料人也說不一定。

蘇禹初那麽驕傲狂妄,肯定不會接受自己的兄弟在睡自己的女人。昨晚他只是捕風捉影的猜忌,就已經鬧得夠大了。

“行吧,那你給我什麽好處?”小糖堅決不能就這麽吃虧,問,“他們一個可說是給我一百萬,一個可說是給兩百萬。你給什麽?”

“我……我送你個包吧。”囊中羞澀的阮愫表達了自己的誠意。

小糖眨著眸子,瞧著阮愫給她準備的熱豆漿跟烙餅,都是她自己親手做的,看在這兩樣東西的份上,還有其實小糖真的惹不起蘇禹初跟古皓白,根本不敢摻和他們的事,小糖點頭答應了阮愫。

小糖去洗漱完,吃了阮愫給她準備的早餐。

她探身,往樓下的巷弄裏瞅了瞅,發現古皓白已經走了,停在樓下的布加迪Chiron已經開走了,小糖本來還想多看幾眼,這車落地價好像是人民幣三千萬。

昨夜古皓白開著三千萬的跑車,來這種連電梯都沒有的平民公寓,睡自己好兄弟的女人。

小糖深感這些京圈太子爺們是不是內心都特別寂寞,一般的男女關系根本滿足不了他們。

*

小糖吃完早餐很快就走了,阮愫沒出門,給實習公司請了個假,她今天心情有點亂,她還沒想明白昨晚古皓白的那些舉措。

直到真的把小糖哄好,為她保守秘密,阮愫懸著的心才勉強掉下去了一半。

阮愫想用今天剩下的時間靜一靜,或者是好好懺悔,她都作了什麽亂,如果不想辦法快點解決,下一次再有這種局面,控制不住的時候,她該如何面對,如何盡全力偏袒古皓白。

阮愫換好衣服,把屋子收拾了,把臟衣服扔滾筒洗衣機裏洗了,中午給自己熬了鍋白粥。

到了下午兩點,她準備靜下來想,要怎麽跟蘇禹初道歉,好好開口說她利用他靠近古皓白的時刻,蘇禹初自己來了。

阮愫給他開了門,蘇禹初臉色不好,昨晚又喝得爛醉,現在剛醒酒。

阮愫習慣性的問:“你要喝粥嗎?廚房裏還有。”

“不喝。”蘇禹初回答,眸子撩動,把阮愫住的屋子打量幾下,十分不悅的問,“你從學校出來,就住這破地方?”

“怎麽了?不挺好的嗎,我找了好幾家中介,才找到一個滿意的。那陽臺對著一個小學,出太陽的時候,小孩兒們在操場上活動,相互打鬧,撒歡的笑,我喜歡看這種童真。”

阮愫指了指客廳的小陽臺,說出自己為何決定租這裏,即使當時還有一套二套一的公寓性價比這套一套一的更高。

其實她都住過來很久了,蘇公子才登門拜訪來嫌棄這是個破地方,阮愫真的認為,她跟蘇禹初根本不算是男女朋友關系。

不到九十平的小屋被阮愫收拾得溫馨又整潔。

陽臺上擺了一排她種的綠植,單價不超過二十元一盆的那種。

法式浪漫風的白花盆裏綠油油的,滿目的蒼翠。

她選的都是不需要人太加照顧也能長得很好的多肉跟仙人掌。

“你找房子的時候怎麽都不告訴我?我要知道,你怎麽可能住這裏。”蘇禹初進屋,坐下問。

“當時的蘇公子又不止我一個女朋友,我怕打擾蘇公子。”阮愫回答,說完還是轉身去給蘇禹初盛了一碗粥出來。

電鍋裏一直保著溫,粥還是熱的,在冬日下午冒著縷縷白煙。

今天罕見的沒下雪,出了太陽。

下午兩點,陽光正好,從陽臺曬過來,照在穿了白衣圓領衛衣跟粉色運動褲,趿著雪白毛茸茸兔子頭拖鞋的阮愫身上,染出一圈純真可愛的光暈。

在夜店裏看慣抹胸裙跟恨天高的蘇禹初瞬間覺得,他終日被荼毒的眼睛讓阮愫給治好了。

蘇禹初也是今天才看懂,紮著獨馬尾的阮愫身上有股向陽生長的倔強,就跟陽臺上放的那些綠植一樣。

就算價錢便宜,要是被人從路邊花店或者花農的流動三輪車上帶回家,不高興的話,也可以不照那人的意思長。

阮愫對蘇禹初來說,就是這樣任性的植物。即使他可以為她一擲千金,她依然不為所動。

“你來幹嘛?”阮愫問。

“看我女朋友。”蘇禹初回答。

“我已經說了,分手。”阮愫忍不住揚高了聲音。

“我不允許。”蘇禹初神色張揚的看進她為難的眼眸裏。

“蘇禹初,你圖什麽呢?其實,跟你在一起,我沒想過可以這麽久。你不是每個月都換女朋友嗎?”阮愫納悶。

“在遇見你之前是,遇見你之後就不是了。”蘇禹初有特例了,就是阮愫。

“蘇禹初……”阮愫試探的想跟他坦白,“要是我說昨晚那些照片裏的人真的是我呢?”

“那我就先殺了那個野男人,再殺了你。”蘇禹初毫不遲疑的回答。

昨夜的暴風雪停駐了,今天是個晴天,北城的人都在意外,包括蘇禹初,怎麽暴風雪之後會是寧靜的晴天。

他酒醒了,記起來這些日子,他在周赫鳴的夜店裏夜夜笙歌,阮愫冷落他,是自然而然的。

他又有什麽資格去懷疑阮愫不要他了,跟別人出軌了,她壓根兒沒把他當她真正的男朋友。他天天在夜店玩女人,她都不管。

“殺人犯法。”阮愫提醒蘇禹初,要是真的有那麽一天,他必須要控制住自己。

“我不怕。”蘇禹初信誓旦旦的吐出幾個字,“只要你敢,我就能。”

說完這話,蘇禹初起身去廚房裏洗手,回來把西裝袖口卷起來,埋頭喝阮愫熬的粥。

他以前吃過,他每次喝醉了,第二天起來胃都難受,什麽都吃不下,眼角發青,面色慘白,他們這些歡場浪子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。

阮愫給他熬過粥,各種類型,變著花樣的,小米,海鮮,八寶,黑米,燕麥,皮蛋瘦肉等等。

哪怕就只是單純的白粥,阮愫都能熬得黏稠甘甜,一般的頂級大廚都做不出那個味道。

知道蘇禹初今天來是來者不善,阮愫於是不說話了。

她拿起在實習公司分到的客戶資料,端了個矮板凳,坐到陽臺的太陽裏,一邊看資料,一邊眺望樓下那個小學操場。

陽光不濃不淡的灑向世界,樹枝上積壓的雪化了些許,紅色的操場上,小孩子們在歡快的做體操,玩皮球,跳舞,玩游戲,傳來歡聲笑語一片。

阮愫撐手,托住下巴,看著他們快樂的成長,覺得平和的日子真的很好。

她會告訴蘇禹初一切的,等古皓白回到西邊去以後。

到時候,蘇禹初就只能殺她一個人了。

阮愫就是喜歡古皓白,就是要偏袒他,護著他。

至於蘇禹初,阮愫覺得其實他不放肆狂妄,不被眾人簇擁,安靜內斂下來的時候,也的確是一個引人沈淪的男人。

如果阮愫先遇到的是他,阮愫會對他動心,會選擇他也不一定。

可是,阮愫先遇上的人,是古皓白。

沒有古皓白,就沒有現在的阮愫。

所以,她也只能對不起蘇禹初了。

蘇禹初後來在阮愫屋子裏坐了一下午,哪裏都沒去,也什麽都沒說,就那麽靜靜的陪著她曬太陽。

後來,阮愫嫌兩人坐著不說話,氣氛太詭異了,他們從來沒有這麽相處過,阮愫幫他開了電視,讓電視的聲音為他們調解尷尬。

冬天的太陽很短暫,沒一會兒就沒了。

屋外變冷,阮愫進了客廳。

合上了陽臺的玻璃門,面朝陽臺而站的她還未轉身來,蘇禹初忽然從她背後靠近,單手掐她腰,垂首,薄唇落下,想要親她脖頸。

阮愫抗拒的從他手裏掙脫,慌亂的問:“你幹嘛?”

“想親你。”蘇禹初說,眉眼間蓄含的神色認真得無以為繼,這是阮愫從未見過的蘇禹初。

以往,他總是吊兒郎當的,讓人感覺不到這世上會有人,有事讓他覺得重要。

他活著,純粹就只為自己高興。

這一瞬,被阮愫拒絕後,阮愫從他的眼色裏瞧出了那麽幾分無奈的認真。

酷似適才被雪色不斷侵襲的日頭,即使高高在上,炙熱滾燙,但是來錯了地方,現在是冬天,根本不是它的主場。

“阮愫。”蘇禹初的薄唇擦過女人帶著香氣的發絲,帶著顆粒感的沙啞聲音動聽又深情。

他認真的對她宣告:“別玩我,你玩不起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攤牌應該是後天,文案2段情節。一開始,愫愫其實是三個人裏愛得最多的。她真的很很很喜歡皓子,但是皓子不知道,有點像孔妤暗戀韓雅昶,後期男主只會被爆擊的那種,你們繼續往後面看(///▽///)感謝在2022-12-26 17:07:42~2022-12-27 18:55: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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